第27章_春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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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唐思甜被打了!我心想小苏这动作可真够雷厉风行的,不过这打到进医院了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

  我一个电话打给小苏,响了八百遍没人接,我猜他也许还处于制造了一起暴力事件后的快感之中不便打扰。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给于慧,她倒先打给我了,劈头一句就是“那女人被打了!”

  “你消息真灵通。”

  “废话,她是《沸腾》的形象代言啊!为这事儿小刀电话就没停过。”

  “你们俩还在一块儿?”

  “嗯,我们从庆功宴上溜出来的,唐思甜连庆功宴都没参加就先走了,我还当她去赶场子伺候男人呢,搞了半天是上赶着去送死!”

  这丫头嘴可真毒。

  于慧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喂,是不是你下的手?”

  “当然不是了!”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不是都告诉你不能弄她?”

  “我就这么一说,不过想想你也不至于,打人多低俗啊。”

  我觉得我隐隐有些明白沈恪刚才电话里为什么会那么严肃了,连于慧都以为是我干的,那别人就更别提了!

  我对于慧说:“多半是小苏干的!”

  “啊!小苏?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是不是你指使的?”

  “谁说是我指使的,我最多……也就是未曾阻止……咳,”我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台阶下,“本来我还以为他会玩点阴的,想不到手段这么激烈直接。”

  “听说送医院了,不知道有没有打脸。”于慧一听就是幸灾乐祸的口吻。

  “不会吧?打人不打脸哪。”其实我也挺高兴。

  “切,这种女人,打别地儿她都不会长记性,要打就得打脸……啊哈,小刀打完电话了……你怎么关机了?”

  这后一句是问小刀的,我也问:“他为啥要关机?”

  于慧嘟囔了会儿大笑着对我说:“他说打了就打了又不是他打的,他要约会叫同事别烦他。”

  “……”

  我拜服!

  车子已经拐进我家小区,我对于慧说:“到家了,今天奇了怪了,明明挨打的是唐思甜,为什么我累的好像我被打了似的?咦……”

  “怎么了?”

  “来了俩警察……”我瞪大眼,看着保安朝我一指,然后那俩警察就直接走过来,“找我的?”

  于慧还在那头笑:“谁叫你丫一看就像是酒后驾车,人警察都追家里来了!”

  “好像是冲我来的,回头再跟你说!”我关了手机,放下车窗,“怎么了?”我活了这么大头一次被警察叔叔用这么严肃的目光盯着,还真挺紧张。

  前面一个警察甲朝我亮了亮证件……说真心的我一点儿没看清楚,光顾着看他俩的表情了。

  “你是谢丝丝?”

  这年头的人都喜欢说废话我若不是你们找我干嘛难道你们不是打听好了再来的么?

  我说,我是,怎么了?我犯啥错误了?

  警察甲一脸淡定的说,你涉嫌故意伤人。口吻平常的像是在说咱夜宵吃火锅吧那样。

  我……懵了。

  我说我故意伤谁了啊难道你们指的是……我没把那女人的名字报出来,因为我发现这两位的脸上各露出一丝笑容,大晚上的路灯照着看上去特诡异。

  于是我说,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说的挺镇定的,我都没想到原来我心理素质这样好。

  俩警察看上去挺惊讶,警察乙说,废什么话,赶紧下车。

  我一身镂空雕花下了宝马小跑又上了警车桑塔纳,那落差……绝对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我们楼下那俩保安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又像是在说“最近果然又扫黄了”……反正别提多丰富了。我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叫你们笑得那么喜庆,看姐一出来就买通业主委员会炒你们丫的鱿鱼!

  我问坐在我旁边的警察乙,能打电话么?警察乙说打吧。我就给于慧打电话,我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正约会约的如火如荼,但凡是个不要紧的事儿我也不至于打扰你。

  说完我发现警察乙用特崇拜的目光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这女的都这时候了还如此冷静,简直跟地下党员有的一拼。

  于慧说是不是警察找你吹气?没关系你说吧不耽误事儿,反正姐已经把他给办了!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咽了口口水说警察是来找我了,但不是吹气,是为了别的,我正往局子里去呢。

  电话那头一直在沉默,我想这丫头淡定的功力果然不下于我,然后于慧忽然大叫起来,“你你你……果然是你!”

  “是你个头啊!”我恶狠狠的。

  这一刻我觉得无限凄凉,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以为是我干的,虽然我很想,可我真没有啊……娘的我的确有作案动机可我啥也没干啊。

  “真不是你?”

  “滚!”我怒了。

  “那就是小苏了?不对啊,那干嘛来抓你?”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脑海里千万个念头同时在跳,却一个都抓不住。

  于慧果断的说:“不管了,我先找人去!”

  “要低调。”我用词很斟酌。

  “知道!”

  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于慧这丫头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蓦地我想起沈恪之前反复叮嘱我回家……娘的他不会是警方的卧底吧?拼命叫我回家自投罗网?

  我火气“噌”得上来了,立刻给沈恪打过去,可那头一直占线,我犟脾气上来了,不屈不挠的一直打……

  打不通。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警察局。

  其实以前我们这帮人一直玩得都很疯,有时候玩过分了我们还互相开玩笑说看吧早晚得进去,然后大家纷纷表示即使进去了那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可这毕竟都是说说的,真进来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觉得这地方的设计就是为了叫人害怕的,不过也对,这是警察局,又不是幼儿园。

  他们把我带进一间小房间,警察甲把我的手机没收了,指着一张椅子,面无表情的说:坐。

  我坐在上面,忽的感觉浑身发冷,很冷,一路冷到骨髓里。

  于是我发起抖来,手颤的跟鸡爪疯似的,嗓子也又干又疼。我对警察甲说,能给我喝杯水么?热水。

  警察甲一直在看一份文件似的东西,连头都没抬。

  警察乙看了我一眼,眼里的轻蔑迅速换成了讶异,“这大热天的,怎么上牙直打下牙?”

  “还能有什么,吓得呗,看着表面光鲜,其实都是些怂包,”警察甲站起身,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滚烫的开水搁我面前,“现在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

  我双手捧着杯子,困难的问:“我到底干嘛了?”

  “都这份上了还装傻呢?”警察乙嗤笑一声,“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在干嘛?和谁在一起?”

  我心里明镜儿似的雪亮,一五一十的照实说。

  然而没用,他们不依不饶的反复问,问我都给谁打过电话,问我今天为什么要去《沸腾》的发布会,问我和沈恪的关系怎么样……同一个问题问三遍都不止。我知道这是他们的例行公事,可我浑身骨节都开始疼,脑子里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他们兜圈子,我说,唐思甜不是我打的。

  警察甲和警察乙对视一眼,然后警察甲说,我们问过唐思甜,她肯定的说,是你指使人,在今晚七点四十五分到八点零五分之间,对她进行了殴打。

  我说,我没有。

  我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事实上我也没有力气说更多复杂的话,我只会反反复复的说,我没有,真的没有。

  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软,连眼前的两个警察好几次都看成了四个,我想我是真生病了,到最后心里就剩下最后一丝念头——于慧那丫头到底找着人没有,TMD这帮孙子怎么还不来捞我!

  也不知什么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声音特刺耳,刺耳到让我精神为之一振,警察甲接的电话,他一直在说“是”、“好的”、“是”、“好的”,然后挂了电话就冷冷的盯着我,半晌才阴阳怪气的说:“你签个字,可以走了。”

  我慢慢吞吞的走到外间,就见于慧“嗷”得一声扑过来抱住我,嘴里还在跟我开玩笑,说叫你平时装刘胡兰,看看这才多大一会儿,脸就白得跟鬼似的……说着说着她眼泪就下来了,然后有个男的在旁边说于慧你别只顾着哭啊,先送丝丝回家要紧。

  我苟延残喘的说叶东烈你怎么来了?说完我发现他身后还有一女的,凌波。我就说,还有你,你来这儿干嘛?

  我这辈子最惨的样子莫过于此时此刻,而我真不想让叶东烈或者凌波看见我这么狼狈……我趴在于慧耳边说你把他们找来干嘛?你这不是存心恶心我吗?

  于慧边哭边说我不敢惊动家里,没法子才找的叶东烈,谁知道他又找了凌波。

  我这才想起来,凌家乃是将门,和警方系统自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朝凌波看去,她从鼻子里往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鸟我。

  我叹口气,对她说,无论如何,我欠你一个情。

  于慧摸了摸我的额头,惊叫一声,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说没事,还扛得住,一时半会儿不会壮烈牺牲。然后于慧和叶东烈一边一个扶着我往外走,凌波跟在我们后面。

  叶东烈的一只手扶在我的腰上,我想起当年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有一阵我减肥,奉行古人过午不食的优良传统,每天都把自己饿的半死,以至于在一节选修的体育舞蹈课上,我竟然饿得华丽丽的晕倒了……据于慧说当时叶东烈如一阵风般冲进舞蹈教室,双手抱起我就往校医院跑,那情那景让一票表面正经内心骚情的大学女生们很是萌动了一段日子。到了校医院我已经醒了,软软的躺在那里挨医生的骂,那医生大概最厌恶减肥减出毛病的女生,骂的特别难听,到最后叶东烈怒了,揪着医生说老子找你是叫你救人的不是叫你骂人的,我女朋友该胖该瘦轮得到你放P?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揍你!

  医生当然不怕叶东烈,这傻小子因为胆敢恐吓校医,还被记了一次警告处分。

  事后他温柔的搂着还躺在床上吊盐水的我,说你丫要是再敢减肥我立刻H你,H完了还要说一句靠,身材真差!

  我想到这里就下意识的把身体重量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叶东烈身上,他几乎是抱着我下楼梯的……凌波一直走在我们前面,头都不回一下。

  走到警察局外面,我们刚要上叶东烈的车,“吱”一声,一辆银白色的“英菲尼迪”猛地刹在我们眼前。

  我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双阴郁焦躁的眼。

  沈恪。

  此一眼之深邃复杂,堪比《上海滩》里冯程程初遇许文强。

  他正握着手机放在耳边,看到我那一刹那,整只手、整个人都像是突然僵住,脸色更是铁青到令人害怕。

  我也是,浑身僵硬到几乎听见我的颈椎骨在“咔咔”作响。

  老天爷你到底有多狗血?

  沈恪下了车,挡在我们面前说:“谢谢你们,把她交给我吧。”

  叶东烈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向我。

  我靠在叶东烈身上,背过脸去,虚弱的说:“磨蹭个P啊,我都要死了。”

  于是叶东烈一言不发半拖半抱着我往他的车里走,于慧已经赶在前面打开了后车座的门,我这时候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头疼得好像被人用铁锤在拼命敲打,就听到于慧带着哭腔说:“赶紧去医院吧!”

  叶东烈飞快的发动了汽车,我被于慧抱在怀里,凌波坐在副驾驶座——她忽的一声惊叫:“沈恪他疯了!”

  连于慧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的力气,我拼命撑起身子,转过头往后面看,就看见那辆银白色的“英菲尼迪”在调头,姿势极疯狂,这条路并不很宽,可他只倒了那么一下,跟着就猛地往外拉,我眼睁睁的看着车轮从绿化带上骑了过去,尾部“轰”得撞在一根电线杆上,随即又“啪”的一声,挂倒一盏地灯!

  就这么追着我们的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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